把我们送进迷庄后,清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。离开前,她交给我一块令牌,那是归一的令牌,她说,这是当年入归一的时候江越给她的,以后,大约是不会再见面了。
她还说,归一的纪律是任何人都不能犯的,就算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江越,也没有办法留下来。我和她说,这件事是我做主,我让她留下。她坚决不肯,她说我虽然暂时替江越管着归一,可到底不是江越本人。最后,她说希望能活的久一点儿。
我总觉得她这句话,不仅是说给她自己听,也是说给我听的。因为她最后看我的眼神,复杂莫名。
夏一凡是个奇怪的人,话多,却说的断断续续,像在说一个很难一口气说完的故事,偏偏又能和王离的话对的上,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讲故事还是在胡乱说谎。
好比现在,王离问他哥哥为什么这两年不归家了。
他答,他哥行侠仗义,娶妻生子,乐不思蜀。
夏一凡说,江越的住处离迷庄的中心湖最近,让侍者带我们去。
路上,王离逮着人侍者说个不停。他打听迷庄的事,侍者不理他,直到他看到路上有颗金豆子,捡到金子的他笑的比见他爸妈都高兴。
他问侍者认不认得是谁的东西,侍者说,不久前,有个人时常独自徘徊在这条通往后山的路边,可他从来没有进过山。王离觉得那家伙是脑子有问题。
侍者不高兴他口里的人被王离污蔑,直说了名字。听了侍者的话,我们才知道,那个脑子有坑的人就是夏一修。王离尴尬的不再说话。
江越住的地方不错,屋里的东西比我那儿精致多了。我们没看见他,却看到一个女生躺在床上。
女生很漂亮,却面色苍白,似乎受了重伤。她的声音我听过,却记不起在哪里听过。直到她报了自己名字,明慧。
原来,是江越半路吹了的初恋。
这回,尴尬的人似乎变成了我。匆匆说了句打扰,正要走。明慧忽然喊道:“等等,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?”
王离和木扎在门外守。
明慧道:“我不是来和你抢人的。”
我知道他说的是谁,却装傻道:“抱歉,我听不懂。”
明慧道:“阿越他……他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。”
我笑了笑,说道:“我和他又不是很熟,他也没必要什么事都和我说。”
明慧轻轻咳了一声,说道:“熟也好,不熟也罢,你能找到这里来,说明你也不想他死。”
我问: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有人要杀他。”
“他呢?”
“被囚禁了。”
“夏一凡做的?”
“不像。他和阿越关系很好,阿越信他。”
“被关在哪儿?”
“我找不到。”
我让明慧详说江越被抓的情形,明慧说,江越是自愿跳到这火坑来的,目的不仅仅是为帮她,还因为这迷庄里藏着关于华灵族的的秘密。
明慧似乎知道我急着找人,她说,在这里找人,不到夜里是不成的,于是,就和我说起她来到这里的事。说实话,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,仿佛已经把我当成她信任的人,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。
明慧说她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但她可以肯定,这不是死亡,而是进入另一个空间。
她来这里不到一星期,就遇到江越。
我问她在来这里之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,或者和什么人有冲突,又或者出现假死现象。
她回忆起,当时有人和她发生口角,后来,她在下楼梯时绊倒,她知道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,却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。
后来,她还发出感慨,她不晓得这个世界是怎么变的,她当好人吧,别人说她白莲花,她放弃当好人吧,别人说她心机婊,她无奈的说,要是听那些所谓的聪明人的话,她还是别当人的好。
她和我聊的时间并不是很长,却因为我们来的晚,很快就入了夜。
我们还没出发,迷庄的夏一凡就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