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男子终于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:“你终于想起这里是哪了,那你可还记得为何来此?”
他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或者解释什么,倒是让她很惊讶。
可是,她还是想不起来。
“你那日说来到这里的都是心怀执念,那身为灵渡的阿紫可是有何执念?”
见她不语,男人索性换了个问题,继续道。
“我应该是在找一个人,可我想不起来了......所以你走吧,这里是彼岸,一切不过幻像。”
她低下头,轻轻开口。
却不知这样反复的强调,到底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还是用来说服自己。
半晌,他缓缓拉过她的手,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上,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:“阿紫,你这样说,我这里很痛。”
坚定有力的心跳,掌心炙热的温度,无一不在提醒着她这是真实的触感。
他接着道:“此刻的我就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,可你却说这里的一切,包括我都是假的。从小我便身体弱,是个病秧子,我每日每夜的无法入睡,因为我怕会在睡梦中无知无觉的死去,所以我不惧黑暗,我如你一样,对光明不抱有任何希望。”
她终于抬起头,眼底着实怔了一下。
“后来,我儿时见过你一面,你问我为何缩在角落,看起来却很痛苦,而自己儿时挨打的时候,只要抱成一团疼痛会减轻不少。然后就那样陪着我坐了一晚上,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在心里便记下了你,后来两家定下了亲事。我刚见到你,便觉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,可心也死了,因为我亲眼看着你从我的面前逃离......”
此刻他细细的望着她的眉眼,没有说出的是当初她逃婚那日,冥冥中仿佛就是这双眼不让他不舍得放弃,死后又牵引着他不入轮回,九死一生来到了这里。
是人是鬼都无所谓,可若是没了眼前的女子,他便不是自己了。
——哪里是真,哪里是假?
听着这一番真挚的话,凌紫落的心里,反复不停的问着自己这句话,却始终找不到答案。
一切只是她的猜测,她没有证据。
她只是迫于想从阿九那证明什么,甚至是得到个理由,让她的心再次安定下来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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