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:不信人间有白头(一)
千古伤心旧事,一场谈笑春风。残篇断简记英雄,总为功名引动。
个个轰轰烈烈,人人扰扰匆匆。荣华富贵转头空,恰似南柯一梦。
——《二十一史弹词》杨慎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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麟岛,总岛。一户普通人家。厢房内,气氛有些低迷。
男人目光哀伤的凝视着正在床榻上闭目睡眠的妻子。她白日方才生产,累得昏睡过去,发髻早已散开,黏黏得缠在颈间。面容也是有些苍白的,呼吸微弱。但哪怕如此,许是做了个甜美的梦,女子唇边有着笑意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男人什么事也不做,就这么深深的凝视着。
直到女子眼睫颤了颤,悠然转醒。
侧过脸看见自家丈夫,她又虚弱的笑了笑,拉开锦被,“……孩子呢?喂奶没有?产婆走了吗?有没有多散些赏钱?”连着说了一串,到最后,她声音低哑得甚至不甚清晰。可是坐在榻边的男人,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,错开了目光。
她觉得有些不对了。
“……孩子呢?”
男人没有回答,或是说,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孩子呢!?”女人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嘶喊出了这句话,因为生产而虚弱异常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。
男人见状,连忙握住她的肩头,却被她一把推开。
“你告诉,我的孩子呢!”母亲眼底泛上血一样的泪,凝着悲痛,死死的盯住丈夫的颜面。
他犹豫了片刻,终于低沉道,“是个……死婴。”
“死婴……”双眼陡然收缩,仿佛听到了最不可相信的消息,母亲一口否认,“不可能!我分明听到了哭声!”那小婴孩的手臂上,还有肉红的胎记……
那一声哭啼,男人也听到了。
可是产婆抱出门外的,可真是的身体冰凉的死婴啊!
不对……
男人面色突然一顿。
若是胎死腹中,那刚刚落地的婴孩也应该有体温,怎么可能是浑身冰凉?再想到他之前为了进门,死命的拍击,最后甚至要撞门而入……
男人眼神冷冷的,看着自己已是泪眼模糊的妻子,厉声道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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