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雨婷离开公墓时,天已经又灰蒙蒙转向漆黑了。
只有远处几点灯光在莹莹地跳跃着,似有似无。
更何况这是郊外的半山腰上,又不是清明时节,所以空留几座青冢,显得这样凄凉。
那些来扫墓的人通常是清明来一趟,耐着性子,爬到半山腰——也许还没有爬到半山腰便开始骂骂咧咧起来。孝心全被仅存的耐性给磨光。
那又有什么意思。
雨婷心里空得很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也不知道应该和谁说。索性就这样吧。
当雨婷正低着头慢慢往前迈步的时候,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。
雨婷抬头,眼前的黑影似乎有些熟悉。
“你果然是她妹妹,是不是?”
是夜一。
看着她没有说话,夜一或许有些激动又或者是更加肯定了内心的答案,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,“告诉我,雨婷!”
他抓住雨婷的肩膀,摇晃着她,“告诉我,你就是馒头的妹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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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头上一阵细微的疼痛,让雨婷眉头一皱,睁开眼睛来。
一个陌生的房间,这是怎么了……
“夜一!”雨婷盯着眼前的人,不禁倒吸一口气,“又是你!”
夜一笑着耸耸肩,好像有些玩味,又有些抱歉。——是看错了吗?
雨婷没有理会他,又深吸一口气,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,确定万无一失后,才不紧不慢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。
竟然!竟然两次跟夜一共处一室,太、妈的诡异了!要是给小亮阿媛她们知道……她的名誉估计全毁了!
“我碰都没有碰你。”夜一解释。
雨婷斜睨他一眼,“你没有碰我,那是怎样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?”
“……”夜一语塞。
慢着!……到底,是怎样到这个地方来的呢?
“雨婷,昨晚的事……你真的不记得了?”夜一脸上似乎有些愧疚的意思。
昨晚……昨晚?昨天?……雨婷记得,昨天白天在夜一母亲暧昧的目光下告别了他们,离开了夜一的家,然后独自一人坐上了颠簸的巴士,大约在中午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后来,后来……不知怎么的,记忆有些断断续续的,难不成受什么刺激了?
……后来,她好像是一个人到了公墓。对,是去了公墓。年年都要在10月2日这一天去看望雨曼,有时从下午待到傍晚,有时从傍晚待到夜幕降临,从来都没有变过。
当她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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